午夜,钟表的滴答声,浸润在黑暗里沉吟。
它只是稍微放纵,恣意便从光束里爬出来,一星,两点。
街道尽头里藏了什么?是半片光影还是胸腔中郁结的不甘。
你看,唇角上扬的弧度里,它居然裹挟着傲慢。
不用问,也不用想,此刻你怀抱着孤独的键盘,坠落进未知的人海。
我知道,海里时间如波浪,岁月冗长。
你想你可以就这样吧。掉进深邃又不知味的时间海,却总在沉沦中伸长臂膀。
你不知道,你只是伸长,很长很长。
那里虚无,你却倔强的不肯放下。手臂承受多少重量,那便去攥紧多少空想。
没关系,我们总是高喊着累,却从没停下奔跑。
有脚和没脚,都逃不开点亮与死亡。
好与不好,痛与不痛,我们都可以沉默,沉默着自我酝酿。
酝酿一场疾风暴雨的宣泄,又或者时空万里之遥的举杯,缓缓放下。
悲了吗?伤了吗?苦了吗?痛了吗?惊了吗?乱了吗?
如果悲可以不伤,苦能够不痛。乱上几次又何妨?
人生在世八苦交煎,偶尔孤独是寂寞生出的花,留有余地的生活,是甘苦熬剩的蔗糖。
于是,我安静交出奢望,把距离的纹路绘在额头上。
你只要看见,就能明白我行走的家当,不要觊觎,不要妄图窥视。
余地留给我也是留给你。
清晨山村,炊烟的呢喃,在深红的霞光里氤氲。
它只是悠然自立,生活便从烟柱里流泻而下,一柱,两屋。
你看,我如若不能像飞鸟的羽,那便捏住灯火的根。便可以摇曳,不疾不徐。
走在圆的边际,看不见身后的弯曲,如果脚步放慢,能不能把谁的名字费力地摒在心上。
心,是最捉摸不透的玩伴,痴嗔是它侵染的红衣,欲念是它飞扬的长发。
混着愤懑与迷茫的眼睛,演示者情感的脆弱与激荡。
不要妄想牵绊住心的臂膀,它的线条,永远看似简单,画起来却最为复杂。你以为你渐明,也许是更彷徨。
如此,人世一场,红尘匆匆,谁与谁的一面成缘,几载相携,相较于峥嵘岁月中的其他。莫如长漠中的一粒黄沙,渺小如斯。
善待自己,是种途径,善念一起,孕育的花期便将要到来。
苛责自己,是种权利,紧束言行,便胜阳光雨露,催促绽放。
我们在矛盾中前行。
时而恣意,即便如昙花,短暂如斯。
时而谨慎,敬仰中畏惧,铭记如斯。
时而徘徊,被众人裹挟,清醒如斯。
如此,皆是拥有,过往种种,便勿生出虚无的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