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永新还在奔跑着,紧绷的精神也有些恍惚,一时不查胳膊蹭到横生而出的树枝上,有些疼但还在承受范围内,胳膊还被树枝的小分叉给划开,划的不深但出血了。血珠子从伤口冒出时,孙永新咂咂嘴,这才想起跑了这么久,还一滴水都没喝过,他早已口干舌燥。
用舌头舔了舔发干的嘴唇,眼神余光望向胳膊上的伤口,不觉想到血也是液体能解渴,划破的部位他只要举过手臂就能够到。但多年的教育,他还是接受不了靠喝自己血解渴这样疯狂的事情。
孙永新脚下的这条路随着他的奔跑越发的窄了,他需要不时用胳膊拨开挡路的树枝,胳膊上的划痕在增多,他身上的划痕使他周身多了血腥气。身后的脚步声更重了,孙永新能感受到身后的焦躁,呼吸更急促,散发的腥臭味也更浓郁。
孙永新不敢有半分松懈,绷紧心神继续奔逃,后面的脚步声使他不能休息,太阳被树木遮掩后不见毒辣,山里的鸣蝉哼唱着如同催眠一样的曲调。孙永新听得有些烦闷,他估算着这个时间应该到正午了,想起往日里此时的他正端着饭碗和朋友闲聊着吃饭,饭后酣睡半小时后大家勾肩搭背一起去上工。
此时不仅无法休息,连喝水都是奢望。孙永新咽了一口唾沫星,想念起他平日里沏茶用的大玻璃杯,灌满后够他喝一整天。此时孙永新只觉口中这微不足道的水分不足以缓解他的干渴,他的目光再次看向手臂,上面的伤口还没愈合,还有血珠往外冒出。孙永新眼尾的余光望向伤口的次数多了,他想起往日听人说起过唾液也有消毒的作用,虽然不知道真假,但试试总没错的。
想到这些孙永新的眼神都亮了,心里的重担卸下,举起胳膊将伤口对准自己的嘴唇,起初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,但仍然无法缓解干燥到有些发疼的嗓子,用力吸了一大口才缓解,他又舔了舔伤口才放下手臂。胳膊更疼了,但孙永新却觉得精神恢复了些许。嘴里的血腥有些像铁锈的味道,他咂着嘴,虽然不好喝但在这种情况下却是让人回味。
道路两旁依旧有横生的树枝,孙永新有种想要主动撞上的冲动,理智让他没有这样做,靠损害身体解渴,血流的多了只会更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