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阿朱的青树:
阿朱曾经和我说,她开始想念江南的雨了。
听香水榭,离白云城是那样的遥远,她却毫不犹豫地舍弃了。
可那晚,月华如练,她说她后悔了。
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
高处不胜寒的白云城也陪着我沉默。
也许,多年的感情终归要有个结果。
可当结果到来时,我却那样地不知所措。
江湖上有耳朵的人都知道,白云城里有个叫阿朱的女人。
她是叶孤城最心爱的人。
可江湖上的人不知道的是,叶孤城已经死了。
而阿朱,还活着。
西门吹雪曾经和我说过,他说阿朱的出现太过巧合。
那时我们还在白云城的屋顶上喝酒。
那时江湖上还有两把剑的传说。
那时,我的飞虹在剑鞘里静静地躺着。
阳光那么炽烈,却照不进白云城的任何一个角落。
屋顶上还有一杯没来得及喝完的酒。
那个叫阿朱的女人,已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的内心深处。
这么多年过去了,我终于知道该如何回答西门吹雪的那个问题。
只是江南的烟雨缠绵,一把伞就隔出了两个世界。
我的飞虹再也无法出鞘,它依然静静地躺在剑鞘里。
就如同西门吹雪的那柄乌鞘长剑一样。
我和西门吹雪都栽在了女人手里,
她们一个叫阿朱,一个叫孙小红。
年轻时我曾经想过,有一天我会放下手中长剑,与一个女人归隐于白云城。
再没有剑道需要我去证,也没有江湖需要我去闯。
所以,当阿朱说要与我回白云城的时候,
我的心就如同被拨动的琴弦一般,流淌出一首我也没听过的曲子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江南的采莲曲,那是属于阿朱的歌。
多年后,当唱着歌的阿朱将飞虹刺进了我的胸膛时,
我忽然想起那夜,孙小红独自来找我,
她说,西门吹雪死了。
我并不后悔,那一年春天,在听香水榭初见阿朱。
这个世上的人只需要记住,白云城的叶孤城有个深爱的女人,
她的名字叫阿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