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老太今年七十多岁,是旁人口中的老党员了。乔老太一张口就是“想当年老太太我如何如何”。
听听,她又在讲当年的故事了。
“想当年我还坐火车去过北京,见过**的。那是我第一次坐火车,把我给激动的。那时候小啊,还知道看火车时刻表……”见没有人理她,只能自己咽咽唾沫,声音更响地说起来,“那时候的**可亲切了,亲自会见我们,跟我们握手。我们连手都舍不得洗……”
每到这个时候,一旁或者是在揉面,或者是在洗衣服,或者是在晒被子的孙女大乔就会头也不抬地出声反驳:“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您亲身经历的事,您也和**握过手?”那不屑的质疑语气,让乔老太心里更加不舒服了。
“我当然没有握手过,都是个子小的才能站在第一排,我小学的时候个字就有这么高了,当然不能站在前排。”说着说着她声音逐渐高了起来,越说越激动“你这是什么态度?你母亲就这么教你跟奶奶说话的?别人都说羡慕我老太太有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,老太太我心里的苦谁能知道,两个孙女也不顶事,孙女终究还是要嫁出去的,到时候那就是外姓人了,有吗还不如没有。”
大乔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惹出老太太这么多话来,赶紧认错:“行行行,算我说错了话。”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委屈,“您说孙女没用,现在谁天天伺候着您,您那好儿子每天只知道拎着个鸟笼子出去瞎转悠,有过一点点正事吗?家里的钱也都是我妹妹赚回来的,说我们没用,也不知道谁没用。”
大乔自以为最后一句话声音已经压的很低,没想到还是被乔老太听到了,乔老太已经撒起了泼来,往地上一坐开始嚎啕大哭:“你这些话什么意思,你嫌我老了没用了是不是,我吃你的喝你的了,你也不想想谁把你们养这么大,还一口一个我儿子,我儿子是谁,那是你老子,说出去都笑死人,姑娘长大了,翅膀硬了,就不认奶奶了,也不认老子了。孙女果然就是没什么用啊,这还没嫁出去呢,就变成泼出去的水了,就嫌这嫌那的……我老婆子太可怜了,我不活了,不如死了算了……”
小乔下班回来,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鸡飞狗跳的景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