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家小西是优雅的女青年。家里的花开了,她只是凑近闻一闻,好奇心便满足了。小北则生猛许多。他接触事物的方式是吃。任何东西他都是先尝为快,当然这些花草也不例外。哪怕吃一次吐一次,他仍是痴心不改。就只好,把花草们锁在阳光房内,阳光多少有一些,但通风差了些。唉!不由得效仿仓央嘉措发出千古之叹:世间安得两全法,不负狸奴不负卿?
早上发现沙发上一大摊尿渍。这场尿来势汹汹,由表及里,把沙发里里外外浇了个透。是谁干的?看他们一脸气定神闲,估计是打死都不会承认。老婆说,要请狄仁杰来断案。我们家的小西现在变身公主喵了。剥好的一小盘虾仁,她嗅了一嗅,转身走开,躺到椅子上晒太阳去了。铲屎官怕她饿着,贱贱地端着虾仁送到椅子上,她才伸个懒腰,赏脸吃了两口。已被我们彻底宠坏。以前买的虾,冰箱里多放两天她就不吃,现在倒好,昨天买的虾今天就不爱吃了。她才不管你三天两头跑菜场买虾,煮熟,剥壳,怕冰箱里太冷还要给她微一下!
一直吃不准我家的小北属于英短里的哪个分支,看到这个,凯米尔,觉着应该是。外形象,性格也像。那可真是天使一般的性格呀!无论何时何地,只要我想抱他撸他,他都绝不闪躲,分分钟配合默契。还时常主动仰翻在地,扭动小小的壮实的身子,露出软软的白肚皮让我撸。不过他也委实太馋,什么都吃,来者不拒,地上的板栗壳他也能嚼得嘎嘣响。有两次吃杜鹃花的叶子,一吃就呕吐,还因此住了两天院。这个傻蛋,老怕他吃坏肚子。
带小北和小西去乡下一户人家玩。那户人家里聚集了好多人,呼幺喝六打牌,好不热闹。小北和小西无人理会,不知躲哪儿玩去了。以前带它们来过一次,一样的情形。等我离开时,叫声它们的名字,它们就屁颠屁颠从哪个角落跑出来,跟我回家。可这次不同。怎么叫,它们也不见踪影。客人都差不多散了,天也黑了,我只好沿着道路去找。突然从一旁窜出十几只猫,来回踱着步,安静而诡异。其中有只白猫酷似宝宝,抱它起来,它也不挣扎,但,不是。又有酷似小西的猫现身,可它转过头来,却也不是。天愈来愈黑,寻找陷入绝望。我意识到它们已经离开我了,是那种决绝不肯回头的离开。是我不好,让它们置身嘈杂而陌生的环境里不闻不问,它们一定认为自己是被我遗弃了。我回到家里辗转难眠,愧悔不迭。第二天我又去那户人家去找,企盼奇迹出现。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……猛然间醒来,在梦境与现实交错的地带愣了会神,才确定小北在我枕边轻轻打着鼾,而小西正在外间的坐椅上酣睡。好一个惊悚而不合情理的梦!